2025年8月,國務院印發《關于深入實施“人工智能+”行動的意見》(以下簡稱《意見》),立足我國人工智能發展的基礎優勢與戰略需求,系統謀劃了智能經濟與智能社會協同發展的藍圖。當前,我國正通過開展人工智能社會實驗、建設智能社會治理實驗基地、推動智能社會發展與治理標準化等實踐探索,為智能社會建設積累經驗、夯實基礎。深入學習領會《意見》精神,需要我們準確把握智能社會的主要特征,推動人工智能真正成為服務人民、賦能社會的重要力量。
技術重構,社會生產力的歷史性躍遷。生產力是人類社會發展的根本動力,也是一切社會變遷和政治變革的終極原因。當前,作為一項通用技術,人工智能深刻改變著社會基本生產力結構,加速重構社會物質基礎,加速人與物、人與人、人與機器之間的交互重構。智能社會中的勞動分工和價值創造模式發生根本性變化。傳統以“體力勞動”和“知識勞動”為中心的生產方式,逐步演化為“智能勞動”主導的混合型勞動模式。人類與人工智能在諸多崗位上形成“協同決策、互補賦能”的關系,這不僅提高了生產效率,更促使整個產業結構向高附加值、高智力密度的方向演進。智能社會所帶來的不僅是效率提升,更帶來分配結構、就業結構的深刻調整。因此,必須高度關注就業形態的演變、技能結構的再構,以及勞動力轉型的現實任務,切實做好教育和培訓的前置布局,實現“發展為民”的目標。
智能驅動,社會發展范式的根本性變革。由于新質生產力的發展以及數智技術的持續賦能,社會發展范式正從信息驅動走向智能驅動的轉型。智能社會以高度發達的信息科技、智能科技為基礎和底座,將人工智能技術廣泛應用于生產生活場域。過去幾十年,信息技術革命、電子通信革命推動了信息的流通,數字化、網絡化建設顯著提升了社會運行的效率和透明度。新一代人工智能技術以大數據時代的海量數據為基礎,以日新月異的算法算力為支撐,通過對數據內在特征的逐層迭代挖掘與精準歸納,逐步形成結構化、系統化的知識體系。智能體與周邊環境可實現實時動態交互,能夠在復雜多變的應用場景中,自主生成與人類行為模式相近或相似的決策與行動反應。其具有極其強大的影響力、滲透力和塑造力,以其“智能主義范式”重塑人與社會的方方面面,不僅具有工具性價值,更具有本體論意義。對社會生產方式、社會組織方式等社會的“肌理”與“紋路”,都產生了革命性、顛覆性的影響。智能化在推進中國式現代化中具有重要的意義,要重點開展“人工智能+”行動,為強國建設、民族復興偉業提供更加堅實有力的支撐。
泛在融合,社會組織形態的整體性重構。智能社會的顯著特征,是社會組織方式的智能化、多元化和扁平化。在數據與算法支持下,社會運行機制由集中向分布演化、由線性向網狀轉變,傳統組織架構被打破,新型網絡協作體系日益形成。一是社會治理體系日趨智能協同。政務數據共享、城市網格化管理、AI輔助決策等新型治理工具廣泛應用,使政府治理更為精準、敏捷、高效。二是社會關系泛在互聯。物聯網與邊緣計算的融合,使每一個人、每一個設備、每一個服務都可被感知、識別和響應,推動社會運行走向“實時感知—智能反饋—精準服務”的閉環模式。三是社會行為數據化特征凸顯。人們的消費行為、學習軌跡、社交活動等正被系統記錄與分析,行為預測與個性化推送逐漸成為常態。這既推動了服務模式的精細化,也引發了對個人隱私、數據安全等問題的廣泛關注。建設智能社會,不僅要“建平臺、搭系統”,更要“理規則、筑底線”,在推動技術廣泛應用的同時加強制度設計,健全法治規范,實現智能應用的有序可控。
價值重塑,社會文明形態的耦合性生成。隨著人工智能的迅速發展,智能文明的新形態呼之欲出,成為助力人民美好生活的促進因素。智能文明是滿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文明形態,是以“智”提“質”、向“新”而行、不斷創造和賦能服務新時代人民美好生活新需要新期待的新場景,實現跨界重塑。當前,以智慧城市、智慧社區為表征的智能文明已初具雛形,無人商店、無人銀行、無人快遞、無人駕駛、無人高速、無人政務……智能科學技術從改變世界的物質手段,轉變為重構世界和重塑價值的主要推手,不斷深入人們的生產場域、生活世界。智能革命正在改變工業文明的本質和理念,網絡化、數字化、智能化的迭代發展將信息文明快速推向成熟,形成了社會與技術高度耦合的智能文明。智能技術重塑了社會、經濟和文化活動的面貌,基于算法的多模態大模型加速迭代、服務人民美好生活的智能應用場景持續升級。因此,助力創造更有品質的美好生活,需要充分發揮人工智能在滿足“一老一小”特殊群體精神慰藉陪伴的作用、發揮養老托育的功能。要深入推進智能技術與民生領域的深度融合,推動技術為民、技術惠民,使之“一個不能少”,在促進智慧醫療、滿足人民精神生活等領域精準發力,不斷增進民生福祉。
■ 鮑碩來
(作者單位:安慶師范大學)
責任編輯:王振華